‘瑞风二少爷带一妙龄女子回家,共度激情五小时。’
新闻封面上,她穿着男士衬衫露出背部和腿部,埋首在厉爵阎的怀里。
‘心机女不甘做情人,怒发床照,公布和瑞风二公子的秘密关系。’
另一条标题很快弹出。
她的手早就冰冷,眼前那些字明明每一个都认识,串在一起的意思,她真的看不懂。
“还不滚?”厉爵阎打电话叫好钟点工,出来发现这个又脏又臭的丑女居然还在。
一抹烦躁涌上心头,语气更恶劣了。
秦温暖抓着手机的手,无力垂着。屏幕亮起,谢黎洋又一次打了电话过来,她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。
手机,掉在地毯上。
毫无声息。
厉爵阎却被震的浑身一颤,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。“你昏死在厕所里,是我把你带回来的。讨点利息怎么了?多少人想往我床上爬,我还不乐意要呢。”
秦温暖缓缓转过头来,麻木的脸上,没有一丝表情。
愤怒的,讨厌的,伤心的,悲惨的……哪怕她有一种,厉爵阎都不会觉得胸口发闷。
可她没有,只是静静的看着他。
他被那眼神看的无端有了火气,痞气的唇扯了扯。朝着书桌走去,拿出支票本和笔来。“算我倒霉,要多少?”
“你被关过狗笼吗?”秦温暖嗫嚅着,泛白的唇上,鲜明的牙印以及撕扯过的痕迹,让她看起来,很丑。
苍白的声音,绵绵无力。谈起那段记忆,仿佛依旧置身于无尽的沼泽…
她的问话,好似一滴水,滴落在厉爵霆的胸口,冷意纷涌。
潜意识觉得,这不是个好的开端。
他有些烦躁的抓乱了头发,拿起香烟放在口中,又很快拿起打火机点燃。
猛吸了一口后,将支票本摔在桌上。“我问你要多少钱?讲故事有意思吗?如果卖惨能赚钱,岂不人人都是富翁了。”
“狭小到站不直的高度,手也撑不开,四周全部用木板钉死了,只有头顶留着两个手指大的小孔呼吸。”秦温暖不再理会厉爵阎,她的神色早已陷入了回忆。“睡觉躺下时,头勉强靠在一侧板子上。十岁,我被关了一年,因为新妈妈不喜欢我。”
“别说了。”厉爵阎狠劲抽着烟,重重坐回椅子上,夹着烟的手揉着隐隐作疼的太阳穴。
“一年后,她问我听不听话。我说听话。狗笼没了,牢笼却筑进了我的思维里。我不敢给妈妈扫墓,不敢让新妈妈别戴妈妈的首饰,不敢开口要妈妈辛苦一辈子创建的晴空。”
她继续说着,每一个字,都让她很痛苦。是将记忆中的疤痕重新挖开,生生剖出来的回忆。
手,捏的很紧。
掌心的血,顺着她的手指关节滴落在地上…
“我让你别说了,你他妈听见没?听不懂人话是不是?闭嘴!”厉爵阎疯了般站起来,情绪失控的将香烟捏成一团,抓起一本厚书朝着秦温暖砸了过去。
书砸在她额头上又重重落下。
“艹,你为什么不躲?傻B啊?老子没什么同情心,别跟我讲这些?老子不爱听。快点滚,算我求你了,惹不起你。”他冒起的火,在见到她一动不动的木头样后,瞬间熄了。
再横的人,也怕不要命的。
“最后一次被关禁闭,是因为妹妹看上了我未婚夫。我爸说,滚回房间去,一个礼拜不准吃饭。我坐在黑暗的房间里,就想着,我这样的人,懦弱胆小又没用,死了也挺好。是上官瑾,带我从房间里出来,教会我表达,告诉我不用怕任何人…”秦温暖抑制不住情绪,嗓子哽的厉害。
酸甜苦辣的罐子仿佛都被打破了,融在一起粘在她嗓子里。那滋味,比十岁那年吃的嗖饭还要让她难受……
她红着的眼眶里,隐忍着闪烁泪意。
哑着的嗓子如坠了千斤秤砣般,再也发不出高声。
只有颤颤的低嗓,从喉咙里挤压出来。“……毁掉我小心翼翼的爱慕,你开心吗?”
厉爵阎眸光闪了闪,似乎有什么话要说。
酝酿了好半天,才慢慢扯出一句。“……要不,我给你点钱吧。有了钱,你就有安全感了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