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易,什么交易?
男人话里带色,米萝后知后觉理解到话里的意思,瞬间脸红了,用力推开他,转身落慌而逃。
医院洗澡事件是个提醒,她知道自己对徐子傅还有感觉,特别是身体,为了避免发生同样的事,最好离他远远的,减少独处的机会。
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,撒丫子乱跑乱撞,撞到不少路人,引来一连串抱怨和谩骂,这些她都无瑕估计,一边跑着,一边留意出租车。
徐子傅大步追在后面,自带冰山效果,路人纷纷散开让出一条路,很快,他追上逃跑的小女人。
“出租车、出租车……”米萝跑到路边,招手拦下一辆空车,刚打开车门,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,用力推合车门。
啪一声重响,车门合上了,身后突来寒气让她缩了缩身体,立即知道男人追上来了。
她眼睛转溜着,猫腰快速从他胳膊下钻过去,拉开前门坐进去:“师傅快开车,后面有流氓追我!”
“流氓,是说我吗?”徐子傅坐在后面,幽冷目光锁住她娇小身躯,接着露出了然的笑,“老板,别闹了!有话,咱们酒店说。到了酒店,你想怎么玩都行。师傅,帝王酒店。”
老板、酒店,都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男人的话很不正经,吊儿郎当活像市井流氓嘴里跑的黄段子,一点也不符合男人绅士高冷。
他脑抽疯了?
米萝死挤着好看的眉头,突然发现身边的司机大哥眼神不对劲,既暧昧又鄙夷,弄得好像她是A优似的。
等等,酒店?
“徐子傅,请不要随意捏造事实。我和你不是那种关系。”死渣男,臭不要脸,为了坑她连小白脸牛郎都能伪装。
“师傅,别听他胡说。前面右转,上市街。”有他跟着,家是不能回,不如去逛逛百货公司转换心情。
“我胡说了什么?师傅,前面直走,碧林山庄。”徐子傅扬扬手里的女士挎包,瞧着米萝气呼呼的模样后心情大好。
听到他报了碧林山庄,司机眼前一亮,立即知道该听谁的话。碧林山庄是独栋别墅区,里面住的都是有钱人,就算是一个当红牛郎也未必买得起房。坐在后面的客人,衣着体面,长得俊美,身上自带贵气,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。
“师傅,右转、右转,我要去上市街。”眼看着出租车直道而行,一点转弯的趋向都没有,米萝慌张起来。
“女士,请你们小俩口有什么矛盾回家解决,我是靠开车吃饭的,送完你们还得送其他客人。”司机很客气地解释,只是说出的话米萝不爱听。
前面有个十字路口,看看时间,等他们过去后刚好到红灯。米萝压住急躁的心,阴沉着脸静静等车停下来,打算借着等红灯的时间,推门下车甩掉后面的男人。
她突然安静下来,徐子傅有些不习惯,伸手把手里的包扔还给她,瞟了眼前面的十字路口,瞬间看穿她的心思。
他浅浅淡笑,没作声,等到前面的指示灯变成黄色后,凉凉开口提醒司机:“锁好车门,不然你会惹上交通法。”
司机愣了下,借着后视镜看了看坐在后面的乘客,眼角余光不小心看到身边的女乘客很紧张,她的手放在危险的地方,一直握着开门锁准备随时打开车门。
司机很快反应过来,立即按下锁车键,把所有门和窗都锁结实了,防止举止怪异的女乘客跳车。
听到锁声,米萝整个人都不好:“徐子傅,你想做什么?”
“爱,和你!”徐子傅抛着手里的一元硬币,理所当然道,“欠着你十次。我是个很看重信誉评估的男人,不能让你吃亏坏了名声。”
狗屁名声,能把借口说得那么自然无耻,除了他也没谁了。
米萝很想啐他一口,咬碎一口白牙狠狠道:“我不需要!请不要为自己的兽性找借口,你身边不缺女人吧,冯娇月很乐意躺你床上,你找她吧。反正你们以前事儿没有少干。”
“你为什么老提她,我们的事情和她没什么关系。”徐子傅挑眉,讨厌她在谈论他们的事情时拉上冯娇月。
还说没什么,一提到那女人,他脸色都变了。
等等,她为什么要计较那对男女的关系,让旁人瞧着好似她在吃醋一样,真是够了!
米萝为自己的不理智觉得可笑,露出自嘲的笑,扶着刺痛的额头清除掉他们的记忆。
等冷静下来后,她想起一件事,冯娇月刚刚找茬示威时,很肯定地告诉她,她和徐子傅已经离婚了,而且她刚入狱不到一周,收到徐子傅签好的离婚申请。可是,等她出狱后和崔元舒领证时,被告知已婚,差点因为重婚而被起诉。要不是崔元舒人脉广,她估计又进去了。
这是怎么回事?
“徐子傅,你到底玩什么花样?不要把我当白痴玩弄,看在我为你女人顶了四年牢狱的份儿上,不要再纠缠我。把离婚申请给我,结束一切。”她想过回来后报复他们,把他们欠她的统统讨回来。
只是,越和徐子傅接触,她心越乱,她很清楚,自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,她不可能忘记徐渣男,但也不能原谅他对她的伤害。
她就像挂在拔河绳中间的分界线,一边是恨,一边是爱,力量崩得很紧,谁也不想让步,到最后终有一天绳子会断掉,受伤的还是她。
“她不是我的女人。”徐子傅很奇怪她的脑回路,他和冯娇月的事情很早前就和她说清楚,为什么她一直还在纠结?
“这点不重要,她是你什么人我不在意。”米萝有丝不耐烦,感觉和他说话很累,他们的重点老是不在一条线上。
“我要和你离婚,你能像四年前那样,痛快点签下离婚申请吗?”四年前签好的申请书去了哪里,她很想问问眼前的男人,是不是后来反悔了,拿着离婚申请书没有递交。
只是答案对她已经不重要,得到了只能让她更尴尬。
“你在说什么?”四年前他有签过离婚申请吗,谁申请的,她吗?
徐子傅沉思着,疑问不比她少,冷俊的脸上结着薄冰,瞬间冰冻住车里的空气,司机打着喷嚏,利落关掉车里空调。
“还记得让你签字的人吗?告诉我,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