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的车一出停车场,很快就被人跟上,看着后视镜中紧随尾后的黑色宝马,徐子傅拧了下眉,侧目看了看面容潮红的米萝,也不知道做着什么恶梦,她的眉头锁得很紧。
她还有心思做梦,后面的危险可是专冲她而来。那帮家伙消息真快,已经知道她从牢里放出来了,特意追着过来找她麻烦。
“笨丫头,一出来就给我惹麻烦!”被她打过的脸还在疼,徐子傅冷傲的脸有些阴郁,直想把她丢下去解决麻烦。
最后,他拧了下米萝的脸算是小小教训,接着带她住进朋友开的私人医院中,特意让朋友注意她的安全。
米萝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,手上还挂着点滴,重感冒的症状还在,鼻塞有些严重,喉咙很干,头晕乎乎的。
她理了理思绪,很快想起昨天晚上计划失贩的事情,后来她晕过去了,是谁送她进医院的,酒店员工吗?
“夫人,你醒了。我准备了你最爱吃的鸡肉粥,我扶你起来喝点吧。”病房门被人推开,一位和蔼的阿姨提着饭煲走进来,阿姨看上去很高兴,进病后开始忙活起来。
“李姨,你怎么来了?”米萝蹙眉,看到忙活的李姨,立即知道自己昨天夜里是被徐子傅送到医院。她有点心塞,浑身像被针扎,再也躺不下去。
反正感冒不是什么大病,晚点治疗死不了人。她不想欠徐渣男人情,更不想和他再有纠葛。
米萝从床上坐起来,伸手拔掉针头,下床穿好衣服和鞋子准备离开豪华病房。
“夫人你在做什么?”李姨刚盛好粥,回头就看自家夫人拔掉针头要走,吓得赶紧放下手里的粥把人拦住,并伸手按响护理铃呼叫护士。
“咳咳……李姨,让我走。”米萝不停咳嗽,身体很虚弱,根本推不开拦在前面的李姨,她很着急。
李姨不知道夫人出了什么事,她的情绪一直很激动,执拗地想要离开。难道和先生吵架了?怎么办,要通知先生过来吗?
正犹豫时,有手机铃声响了,米萝怔住,回头看了看放在柜上的手机,转身走过去接听:“喂,是元舒吗?”
“米萝?”声音停顿了下,接着急切地问着,“出什么事了?听上去很没精神。”
“我得了重感冒,在医院,能过来接我回家吗?”
“在哪里,等我过去。”崔元舒很紧张,除了说话声,米萝听到车子的发动声。
她报了医院地址,听完对方嘱咐的话后,挂断手机。
医院护士很快赶过来,看到病人擅自抽针下床,慌慌张张跑过来扶她回床上躺下。
“女士,你怎么能自己拔针?而且输液还没结束。”护士有些生气,快速收走快滴完的输液袋,回配药房重新拿药和输液袋过来给她挂上。
这回她不折腾,安安静静坐在床上输液,一勺一勺吃着李姨送来的热粥,等着崔元舒过来接她。
她突然安静下来,一旁的李姨有些不放心,直觉她心里有事,于是出病房给徐子傅打通电话。
“先生,夫人刚刚情绪失控,自己拔了针头闹着要出院。”
“她现在怎么样了?”徐子傅照顾了她一夜,刚回家换衣服,听到李姨的话,挑了下眉不理解她的行为。
“这……”李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夫人表面看上去很平静,可她总觉得夫人很奇怪,似乎在强忍着什么。
“先生,你要不要过来看看夫人,兴许你能让她开心点。”夫妻间的事情还是留给他们自己解决。
徐子傅蹙眉:“我没有太多时间留给她。李嫂,你留下照顾她,她有什么需要你去办好就行。晚点有空后,我再过去接她回家。”
“先生这样不妥……”手机突然被掐断,李姨有些尴尬,神色茫然了许久,她不懂先生对夫人忽冷忽热的态度,看似在乎又不在乎。
先生和夫人关系越来越冷漠了,自从夫人入狱后,先生一次也没去探望过夫人。以为他早把夫人忘记了,可前不久他又寻问她关于夫人出狱的时间。
如今夫人提前出狱,两人关系又成这样。该怎么办才好?
“请问,这里是不是有位名叫米萝的病人?”不远处有个男人向护士打听米萝的事情。
李姨思绪被拉回来,看了眼男人,瞧着是个厚实阳光的人,他有点着急,想必是刚刚打电话给夫人的朋友。
“你是元舒先生?”李姨走过去询问。
崔元舒看了看前眼的阿姨,点点头:“我就是元舒,是米萝的朋友。听说她病了,情况如何了,严不严重?”
他一连串问话问懵了李姨,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问题,最后只好把人带到病房。
“元舒,你过来啦!”米萝刚打完点滴,护士正在为她抽针,看到元舒和李姨进来后,她很高兴,苍白的脸上有了些笑容。
“米萝……”看到病态的她,元舒很生气,“和你说了多少次,出门记得带伞,你老爱忘记,瞧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。”
“我没事,刚打完点滴,身体轻松很多。”米萝拍拍床边示意让他坐过去,等他坐好后,她看了眼李姨,然后有点担心地小声问他,“小皮球昨天晚上没有闹腾你吧?”
“放心,小皮球很乖。听说你病了,过来前我把他送到母亲家了,让我妈照顾。估计这会儿,婆孙俩出门去玩了。”崔元舒很自然地伸手摸摸她头顶。
米萝松了口气,放下了对儿子的担心,元舒的母亲她见过,是个很慈爱的人,对小皮球这个认来的干孙儿很疼爱。
小皮球是她和徐子傅的孩子,在她锒铛入狱时,在特殊的欢迎会上被人打进医护室,惊吓中才知道怀了徐子傅的孩子,差一点小产,她整个世界差点崩掉,后来又听到父母空难的消息,她郁结成疾躺在病床上昏睡了大半个月。
若不是有孩子牵绊着,她心死地想随父母而去。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,她熟悉地摸摸平坦的小腹,面色铁青。
无论如何,她都无法原谅徐子傅。
“米萝,已经没事了,不要再想那件事。”崔元舒紧紧握住她双手,发现她的身体在发抖,知道她想起那件。
“元舒,我很累,想早点回家休息。”米萝不想呆在徐子傅定下的高级病房,因为她住着恶心。
崔元舒看了看她,点点头:“那行!你先在这里躺会儿,我去办出院手续。”
一旁的李姨终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,难道是她的错觉吗,为什么她觉得两人的互动太过亲密和默契,感觉就像是一对夫妻。
夫妻?不好了,先生似乎被其他人挖墙脚了!
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李姨顿时慌了,赶紧收拾了下东西和米萝打声呼匆匆忙忙出门打电话。
她走得很急,匆忙中撞上一个看报的年轻小伙,报纸吧唧一下落在地上,整个大页面的艳门照图片扎伤她双眼。
那是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