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客人来了。”管家的一句话,让这场闹剧戛然而止。
说话间,凌观率领一众保镖,包围了秦家大厅。
蓝牙耳机被塞进了秦温暖的耳朵里。
透过视频,正在接受身体检查的上官瑾,视线落在秦温暖被打的脸颊上,胸腔憋闷的几欲爆炸。“没长手?”
温热的血迹从秦温暖额头落下,模糊了视线,她恹恹的动了动唇,却发不出一点声响。
客厅里,因为众人的到来,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秦若兰和杜雪珍的嘴脸来不及褪去,尴尬的呆在了原地。
“先生怎么突然来了?温暖刚刚也没说,我们还以为她做错事了,就说了她两句。”秦悦山匆匆下楼,巴结的脸上透着讨好。
遮掩解释的话没说完,就被凌观瞪得闭了嘴。
“起来。”
耳机里,上官瑾咬牙切齿的声音,冷冷传来。
秦温暖强压着眩晕,缓缓站好。
被杜雪珍和秦若兰欺负,她都快绝望死了,也没想哭。
可不知道为什么,被他这么一吼,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。
“说话。”上官瑾眉眼冷厉,连呼吸都猝着寒冰。
越是看着那四道深刻的印子,火气就越是止不住蹭蹭往外窜。
偏偏她一言不发,连哭都发不出一点声响来。
压抑着委屈,秦温暖摇摇欲坠的身子越发纤瘦薄弱。
哭腔,再也抑制不住。“说什么?我不知道在这样狼狈的时刻,要跟你说什么……”
“说你被打了,说你受委屈了,说你要我撑腰,让欺负你的人付出代价。”上官瑾傲然的声音响起,狠绝的话语刀锋般尖锐。
仿佛,他才是主宰这里一切的人。
那声音震彻大厅,隔着耳机,落入了秦悦山的耳中。
“温暖,快跟这位先生说说,刚刚是一场误会。家人之间小打小闹,不算什么事。”上一次,秦悦山被掰断了手,养了大半个月才好。
兰兰细皮嫩肉,要是像他上次那样被掰断了手,指不定要哭成什么样。
“对对。”杜雪珍干笑着,眼见秦温暖跟个死木头似的,不由急了。若有所指道:“咱们还得常联系,没必要闹得那么僵,你说是不是?”
“是,误会。”秦温暖定定站着,手指紧捏着。
“说开了就行,你好好解释清楚,别又闹出什么误会来,我指甲可疼着呢。”秦若兰见秦温暖服了软,眼底略过得意。
习惯了指手画脚的她,从来就没把秦温暖放在眼里。
以前是,现在也是。
秦温暖,不过是她接近大老板的一块垫脚石而已。
秦悦山满意了,杜雪珍也松了口气。众人有意无意落在秦温暖身上的目光,都透着高人一等的姿态。
这懦弱的样子,让上官瑾恨不能将她的脑袋瓜剖开,看看里边到底装了什么。
麻药逐渐起效,他恼怒的扯下身上的仪器,坚持让祁沛宴中止检查。强忍着昏沉的睡意上了车,咬牙切齿的命令道。“给我打回去。”
她几时才能改掉遇事强撑的烂毛病?
他是手段不够?身家不够?还是拿不出手?
靠自己男人很丢脸吗?
明明一通电话就能让秦家消失,她愣是被欺负成这个鬼样子。
“温暖小姐,只要您一句话,我会把这儿夷为平地。”凌观接收了少爷的命令,冷冷的嗓音掷地有声,传遍了大厅的每个角落。
话一撂下,杜雪珍和秦悦山都呆住了。
他们第一次上门的场景还历历在目,这要是对秦家动起手来,哪是伤筋断骨就能解决的。
这回,真是惹出事来了。
“先生……”杜雪珍早已顾不得脸面,推开椅子就势跪下。“是我老糊涂,我该死,你就是把我当条死鱼烂肉处理了,我也没二话说。兰兰还小,她不懂事……”
“兰兰,温暖是你亲姐姐,难道会下重手打你吗?你们小打小闹,被打一下能怎么样?”秦悦山是老狐狸,得罪不起这群人,还威胁不了秦温暖吗?
一番话连讽刺带暗示,将秦温暖警告的死死的。
今天为了秦家,秦若兰再怎么不乐意,也得去挨这一下。
“这下你满意了?打吧。”
秦温暖的后背早已麻痹,一双手垂在身侧,握紧了又松开。
冷汗,将十个手指冻的毫无温度。
定定的视线,扫过三人。瞧,她这二十多年,真的很好欺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