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。”南美心坐在沙发上紧张的不停搓手。
唐锦轻嗯声,给她倒了杯温水。
南美心双手抱着杯子,垂眸沉思会,娓娓道来。
当年唐海生的七任秘书,或出车祸,或从楼梯上滚下,或被高空坠物砸到,死的死,残的残,警察给出的调查结果是意外。
除了这七任秘书,那两年唐氏员工意外死亡率特别高,这种情况从唐锦入主唐氏才有所好转。
有传言说是唐海生是天煞孤星的命格,克人。
南美心并不是当年的伤者,对于这些事她只是道听途说,她说的这些对于唐锦来说没多大用处。
单单靠这些不够,她必须让唐海生忙起来,才能放手去查当年的事,唐锦凝眉思索。
“把文件给唐海生送过去。还有,以后所有的文件暂时都送到他那。”
“锦少……”
“照我的话做!”唐锦语气一沉。
南美心跟在唐锦身边两年,她清楚吊儿郎当的唐锦没杀伤力。
若是她敛了笑,最好别招惹,南美心呐呐的应了声,咯咯的高跟鞋声渐远。
唐锦进入二楼书房打开唐氏的人事档案。
与她想象中的一样,七任秘书的资料全部都被抹去,越是这样就越说明事情不简单。
唐锦丢了颗糖在口中,拨通那个没有存储的电话。
“帮我查下两年前跟唐氏员工有关的所有案宗。”
“我很忙,没有……”
“既然这样,我们之间的合作到此为止。”唐锦靠在大班椅上,双腿搭在桌上,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。
“别忘了你母亲还得我帮你查找。”
“呵。”唐锦短促讥讽一笑,“一年多了,你只给过我几张照片和就医记录单子,反倒是我给你制造出许多立功机会,你已经耗尽我对你的信任。你先忙,以后……”
“我帮你查,仅此一次!”电话那头人说完,愤愤然挂断电话。
唐锦冷哼声,总让她做事,从现在开始是他付出代价的时候了。
一个小时后,唐锦收到一封邮件,是她要的卷宗。
唐锦从中找到七任秘书的案宗,七任三死四伤。
现场照片十分血腥,惨不忍睹,看的唐锦头皮发麻,她轻点鼠标打开韩诗瑶的档案。
照片上的女孩长发及肩,面容姣好,气质淡雅如菊,唐锦一眼便认出她是迪岸会所的琴师。
有次唐锦去应酬刚好看到韩诗瑶被几个富家子弟为难,随手帮她解了围。
唐锦记得她不是因为她的样貌,而是她的右腿安装的假肢,唐锦当时震惊又惋惜。
唐锦仍记得当时韩诗瑶得知她是唐锦时微微怔了下,当时唐锦只是以为韩诗瑶被她远播的恶名吓到,现在想来应该另有隐情。
唐锦轻敲几下办公桌起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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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,迪岸会所。
会所环境清雅,人造小溪在会所中蜿蜒迂回,水声潺潺,刚生出新芽的竹子给会所增添一抹春意。
韩诗瑶在其它包厢演奏,唐锦跟领班打了声招呼,带着小木在听竹轩等韩诗瑶。
“锦少,你要的酒。”
包厢门打开,一个身穿刺绣旗袍的服务员端着醒好的红酒放在唐锦的面前,俯身倒酒。
“八二年的拉菲贵着呢,你小心点,别再洒出来了。”服务员手不稳,酒洒出高脚杯,小木望着桌上倾洒出的液体一阵肉疼。
“对不起,我注意。”服务员急忙道歉。
“新来的?”唐锦扫了服务员一眼,端起酒。
“不是,一年多了。”服务员倒好酒后收了小费,道谢后准备离开。
“站住。”唐锦视线移到服务员稍显紊乱的步伐上,她微微蹙眉,桃花眼微微眯了下。
“锦少还有其他吩咐?”服务员身体一僵,旋即笑着转身。
“回来陪我喝杯。”唐锦扫了眼服务员裸露在空气中,不断轻颤的纤细小腿轻笑声,笑意不达眼底。
“对不起锦少,丽竹不陪酒。”
“是不陪酒,还是不敢喝?”
唐锦倚靠在沙发上,姿态惫懒,她轻晃着手中的高脚杯,杯中殷红似血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着幽幽冷光,与她眸子里的寒意如出一辙。
“锦少说笑了,一杯酒而已,谈不上什么敢喝与不敢喝,只是丽竹有自己的原则。”
丽竹紧张的手心冒汗,因着酒没动,她仍是心存侥幸,故作镇定。
“原则?”唐锦尾音轻挑,“小木,今晚爷高兴,这瓶酒就赏给丽竹了。酒贵,记着拿稳点,一滴都不要给爷洒出来。”
“是,锦少!”
酒有问题,小木会意,立刻起身扭住丽竹的胳膊,将她制服在地,拿过盛着红酒的高脚杯向她嘴巴倒去。
“我是迪岸会所的人,锦少没权这样对我。”
丽竹闭紧嘴巴,摇头躲开,酒洒在她的脸和脖颈上,狼狈不堪。
“一个服务员,我自认为还能摆平。”唐锦轻轻摩挲着高脚杯,语气不疾不徐。
“敢问锦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,是我有做的不妥的地方惹你生气了?”
“还有脸问!你敢说没在酒里动手脚?”小木没忍住啐了丽竹一口。
“我……我没有。”
“那就证明给我看。”唐锦给小木递了个眼色。
小木捏紧丽竹的下巴,逼迫她张开嘴。
“锦少我错了,求你饶过我吧。”酒里面是烈性催青药,一杯就能让人迷失,眼看着酒要入口,丽竹惊恐的瞪大眼睛,连连讨饶。
“说,是谁指使你的!” 小木扯住丽竹的头发。
“我,我不认识。”丽竹吃痛哀嚎。
“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小木再次故技重施,丽竹急忙道:“是方菲研,她在包厢给锦少备了几个鲜肉,等锦少喝下酒以……以后……”
唐锦坐在沙发上保持着最初的姿势没动,冷静的让人害怕,丽竹不知道唐锦在想什么,偷瞄了她一眼后,声音越来越低。
“锦少,这个方菲研太过分了,亏得你还救过她,没想到她竟会恩将仇报。”小木义愤填膺。
“方菲研跟那几个鲜肉在一起?”
轮她……这么下三滥的极端招数都能想出来,真不愧是被方家宠坏的大小姐。
不给她一个教训,还以为她唐锦好欺负!
“没有,方菲研单独一人在观梅阁。”
“把药给她和那帮鲜肉下上。”唐锦目如寒星,她沉吟下,吩咐丽竹。
“我不……”
“扒了她的衣服。”唐锦从不是良善之辈,她语气不疾不徐。
“锦少,不要……”丽竹闻言面色苍白如纸,模样惊恐,不断摇头。
“只是拍几张照片,等你做好我吩咐的事,照片自然会交还给你。若是做不好的话……”
唐锦骤然一冷的声音,宛若冬日寒潭,冷的让人心狠狠一颤。
“我……我马上去。”
丽竹浑身一颤,妥协。
她重新换了套旗袍,花招装,端着托盘去了观梅阁。
十多分钟后,丽竹完成任务。
唐锦确认后,删除照片,让小木把中药的方菲研丢给那帮鲜肉。
“两个小时后联系记者媒体。”唐锦看了下腕表,吩咐小木声起身。
韩诗瑶还未过来,唐锦在包厢中有些发闷,出门透气。
她刚走到实木走廊中,不远处一个高大身影闯进视线。
啊啊啊,怎么在哪都能跟他碰上,唐锦抓狂,刚欲躲开。
“让你在家等我,怎么跟过来了?”陆斯辰声音低沉,在暗夜中多了丝蛊惑。
错觉,陆斯辰这话一定不是跟她说的,唐锦加快脚步。
“唐锦,你的小脾气什么时候能收一收,我只是出来见个朋友,不是相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