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我先干为敬。”
话音刚落地,清脆的酒杯撞击声,让沈静婉回了神不由得低头一笑。
这一笑露出了满满的心酸,惹人怜爱。
肖先生嘴唇一勾:“笑什么?”
“没什么,可能从没想过,自己有一天竟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般,经不住一点怂恿。”
她望着杯中的红酒,有些怅然若失。
终究是不能见黎一鸣的,见了他,像是又回到了多年前,那个失控的时空。
“你经历很多吗?”
肖先生见她又要去喝酒,急忙拦住了她。
喝的痛快和酗酒二字没有关系。
灯光昏暗,虽无法细细的辩出他的神态,但是紧锁的眉头,在眉心之处蹙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,就足以说明他不喜这样。
二人的手碰触到了,沈静婉条件反射一般躲开。
“你骨子里是个古板的女人,为什么要装得这样老练?”他不由得一笑。
“肖先生倒是一副阅女无数的模样?”
沈静婉抬头看他,露出几分不削的讥笑。
情场老手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。
太多男人,不以为耻反以为荣。
“感觉而已。”肖先生脸上没有任何怒色,淡淡然一笑。
沈静婉沉吟了片刻后,若有意思:“也是!你是一名演员,是需要情感的充沛和个人的感知力的。”
这也算是一场本事。
“说的也没什么错,当然我也不认为自己纯到没什么经验,说的太过,怕是连我自己都不相信。”
肖先生补充道。
这男人每一句话,都出乎了沈静婉的意料之外,没办法产生不了新奇。
“哈哈哈,你倒是坦率。肖……”
沈静婉话音儿还没落地,肖先生抢过话去:“我叫肖刻!尖酸刻薄的刻。”
“沈静婉。”她若有所思,拼命的思索着什么,想要找到一点共同语言。
最后才发现,脑海里除了偶然出现一张街边海报,上边的那张脸和他长得有几分相似后,也就没什么印象了。
“你好!”
“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许是同肖刻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,时间在两人之间飞快流逝。
醒来时,坐在阿飞的副驾驶上。
“卧槽!”
沈静婉顿时酒意全无,化作一脑门的冷汗,她惊坐起来,猛拍拍腿爆粗口。
阿飞被吓得猛打方向盘,几回合后才稳住心神:“夫人啊!人吓人可是要吓死人的。”
“不,不是。我喝多了?”沈静婉紧张的,两片嘴唇各有各的想法。
狭小的车里,空间凝固。
她犹如一尊活化石一般。
阿飞长长的舒口气,用力点头。
“就你一个人知道对不对?”沈静婉祈求的扒着阿飞的手臂,满眼哀求。
“夫人,我十分特别遗憾的告诉您。并不是!是那个男人给先生打去了电话,先生让我来接您。”
顿时沈静婉如同遭受五雷轰顶一般,大脑一片空白。
心灵深处不断回响着,先生让我来接您的!先生让我来接您的!
怎么办,怎么办?
“阿飞,阿飞,我今晚上能不能不回家?”沈静婉狠狠的吞了吞口水,着实没那个勇气。
“夫人,你还是别想了。您要是一晚上真的不回家,后果比这个严重。”
两人交谈之际,突然迎面一辆私家车闪着强光灯,呼啸而来。
一瞥眼的功夫,阿飞猛踩急刹车,沈静婉整个人的身子倾斜道一边。
她抓着一旁的扶手,还没来得及多想,也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,嗖的一声,车门被狠狠拉开。一只铁钳一般的手,拉着她的手腕,把她拖拽了出去。
吓得阿飞一把捂住眼睛。
下一秒,沈静婉直接被推倒在前车盖上,脖子被一只大手死死的扼住。
强大的压迫力如同山峦一般压了上来,那人带着强烈的愤怒,不住的加大手上的力道。
沈静婉快要喘不过来气,脸色陡然间变得煞白,她双手抓住他的手腕:“……”艰难的呼吸着。
“沈静婉你果然是活得不耐烦了,竟去找野男人?”
暴虐之气,随之滚滚而来。
视线有些模糊的沈静婉隐约只能看到一张抿成了一条线的薄唇。
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”
沈静婉努力的挣扎着,为自己辩解着。
“还敢骗我?”
那声音似被碰触到了逆鳞一般,燃起了不可控的熊熊烈火。
火焰一点点的吞噬着沈静婉,她几乎要绝望。
终于,她不再挣扎。
几乎是同时,黎一鸣松开了她。
沈静婉倒吸一口凉气,同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儿,她怕黎一鸣赶她走,想也没想一把抱住那个愤怒的男人。
那身上的温度,足以让人抓狂。
沈静婉也能感受到黎一鸣心口的剧烈起伏。
“我真的没有。”
她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换来的是黎一鸣不削的冷笑:“呵!”
他双眸空洞,犹如数九寒冬,冷如心底:“沈静婉事实摆在你面前,你还敢给我耍花招?”
他居高临下,复审而下,眼神找不到聚集点,可威慑力依旧不减。
“嗯?你是真的想要欺负我这个瞎子?”黎一鸣低吼一声。
沈静婉整个身体跟着颤抖了一下。
怕他,是从骨子里的而来。
纵然她可以欺骗自己,可是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的本能。
“我,我没有……”沈静婉倔强的抗辩着。
“好!”
黎一鸣剑眉一挑,戏虐:“那不如你就讲一讲你同那位肖氏男士的缘分?”
若是编的在理,没有破绽的话,他一高兴说不定就欣然接受了。
就当这个事情从没发生过。
可若是戏不过关,那就怪不得谁了。
“我,我们……”
沈静婉脑袋一阵发懵,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。
“不简单啊!看来是老相识了,都可以用“我们”来称呼了。”黎一鸣语气中的酸臭味,怕是能弥漫整个城市。
听来细细品味下,倒是有几分可爱。
“不是,我是说我和他。和他只是在酒吧偶然间碰到的,说的投机,就多说了几句。喝了几杯酒!我也不知道,我怎么就这么不胜酒力。”
沈静婉吃力的辩解着,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