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凝的眸子盯着许轻微那张小脸,他几乎可以预期她随时倒下,他可以伸手抱住她,亦可以帮她扶住靠在她肩上的那个神情呆滞的女人,但他在等她开口要求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想起魏兰汐,许轻微用力的甩甩头,希望保持清醒,可灯光下那满阴霾的男人却在她眼前摇晃起来,模糊不清起来……
陆向霆一伸手,从她后颈捻出一颗血珠……
很显然,是不久前被扬伟重击的!
要强的小女人!
也可恶的小女人!
等不及她开口,他一把扣住了她的纤腰,阻止了她继续摇晃下去,俊脸有片刻的犹豫,随后一并扶住了魏兰汐。
他有轻微的洁癖,尤其是对身上挂着肮脏气息的女人,但为她……再一次破例了。
“谢……谢谢……”
沉重的眼皮,终于合上,许轻微软绵绵的倒进一具结实的胸膛里……
好痛,好累,身子软绵绵的,用不上半丝力气,仿佛被拉久的皮筋,终于可以松驰一会……
可,血!
兰汐!
“蹭”一声,许轻微从床上反射性的弹起,雪白的房间,柔软的大床,还有射进窗里的温暖夕阳……
心跳声,很急很急,脑海中不断的回放着魏兰汐被强奷的那一幕,三个男人倒进血泊里的那一幕……
“许轻微,已经过去了……”她拍了拍胸口,喃喃自语,突然耳畔响起的声音,让她的心又提了起,连带的,僵硬了身躯。
“你习惯性这样安慰自己吗?”陆向霆就坐在床头,看着她繃紧的背部,这丫头睡了很久,医生说是过度的疲累及精神的高度压力。
陆……陆向霆!
“怕我?”
“没……没有。”嘴硬的反驳,许轻微下意识的垂下了眼睫,手背上打着点滴,腕子也被包扎好,突然想起一个问题,回头,看了眼那张略带审视意味的俊脸,随后,很快的移开了视线,“我睡了多久?”
“三天。”修长的指尖,扳过她的脸,讨厌她对他的恐惧,全世界怕他都可以,唯她不行,保持着当初面对他的那份勇敢就好,因为,那是他对她感兴趣的源头,如果她也跟那些人无异,他怕他会失了这好不容易引起他兴趣的玩具。
玩具?是了,她也只能是玩具,纵使他为她一再的破例!
三天……许轻微的瞳孔倏地收紧,那老妈不是三天没有看见她?这三天,她有没有好好吃东西?有没有保证睡眠?想也不想的,她就要扯掉手背上的针管下床,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擒住了手腕。
“别又跟我说你想去看你妈,给我乖乖把这瓶吊瓶打完。”霸道的说着,把她的手丢向了一边。
“不!我一定要去看看!”
“她没有危险,林少天这两天一直陪在她身边。”
……
许轻微静默了,眼前的男人越来越让她看不穿,帮她?耍她?还是……逗她玩?突然敏感的感觉到,像他们这种有钱人,也许需要的就是她这种女人来调剂一下无聊的生活吧?